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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楚眨眼，随即不解。
但这不解，不是真不解，而是在想，陆战荣说的这意思，是不是她想的这意思？
“就是坐上面换一个方向。”陆战荣耐心解释。
顾楚咬咬唇，一下明白，陆战荣说的这意思，就是她心里想的意思，人直接便在那杠上转了一个圈，面朝着陆战荣。
“困就睡，怕摔下去就抱着我。”
陆战荣其实很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便显得有些硬邦邦的，加上他独特的冷冷的嗓音，若是一般女孩子，被他这样一说，肯定是什么都不敢了，也被吓到了。
可顾楚不是一般女孩子，她点头，很是乖巧地抱上了陆战荣的腰。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
虽然有点不太矜持……
虽然觉得有点云里飘的感觉……
但是，顾楚却是生怕这机会丢失了，生怕陆战荣后悔一样，紧紧抱着，不撒手。
陆战荣知道现在的小姑娘，看到他露出一点威严的表情，就会被吓到，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一点点惧意是掩饰不住的。
在部队里的时候，他就见多了那些看到他欢喜，紧接着又害怕的女孩子。
陆战荣以为，自己说话时硬邦邦的样子会吓到顾楚，然后她就算是想睡，也吓得不敢睡了。
结果这丫头却是紧紧抱着他的腰，生怕他现在后悔了似的。
陆战荣觉得有些好笑，却是闷声不吭地骑着车往溪乐镇走。
当然，陆战荣的左手还是轻轻环着顾楚的。
顾楚靠在陆战荣的怀里，那些什么矜持啊都被丢到了一边，有些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传过来的鲜活的气息。
她就要抱着陆战荣，最好永远抱着他。
安安静静的乡间小路上，自行车轮子滚过的声音，都变得动人起来。
——
乔子音把陆意送回租处，并嘱咐她老老实实在自己的租处待着别乱跑，才是直接赶去了医院。
好在，去医院的时候，发现杜月菱住的病房外面挺安静的，她才是松了口气，坐在了过道的椅子上。
杜月菱住的是特级病房，此刻，病房里就只有杜月菱和杜江风两个人。
“爸，我听说，国外的医疗设施条件比国内要好很多。”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躺在病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睛都已经开始泛着红血丝的杜月菱忽然开口。
她这一开口倒是让心情烦闷的杜江风一怔，“你什么意思，你想去国外看病？”
杜月菱敛下了眸子，“爸，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个样子，肯定是嫁不出去了，你想要我嫁的那些条件优良的人家，是绝对不会要我这样的儿媳妇，可，你在我身上也花了不少钱培养，在这个时候放弃我，爸，你不觉得可惜么？”
她很冷静，没有什么比起现在更冷静了。
既然自己犯了错误，导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及时纠正这个错误，不能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
那么，把这一双腿治好，便就是纠正错误。
只要她的腿好了，她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翩翩起舞的杜月菱，相信陆家人的态度，也不会像是今天这样。
杜江风眸子里闪过犹豫，这个时候放弃，的确可惜，可就算去国外，也不一定能治好，到时候，花了很多钱，却捞不着半点好，他不乐意。
“医生说了，你这个腿，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就算到了国外也不可能好，而且，现在上面查的严，国外做什么都贵，我把你送出国外，是正好落了话柄，现在是你爸我事业上升期，你可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拖后腿。”
杜江风思考再三，便是这样说道。
杜月菱心里有些发凉，那双眼里的神情也便是更加薄凉起来，她看着她爸，没有说话，她在想，以前她爸对她也挺好的，怎么到了这种时候，放弃她的时候就丝毫不犹豫呢？
“爸，从前我说起顾楚，你对她有多么不屑，如今，你看到她了，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杜月菱再开口时，声音更冷了。
“能怎么想！就一个乡下丫头！你连个乡下丫头都不如，都不知道我这些年培养你的钱是不是都白花了！”
说道顾楚，杜江风就来气，心情特别不爽。
杜月菱的眼睛，敛了下来，几乎是闭上的，她的话，轻轻的，像是蝶翼一样，似乎一碰，就要破碎了，“爸，你去查一查，顾楚有什么仇家没有，我听说，她似乎还有亲人，不过她亲人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她的仇家不就在这里！”杜江风虎着个脸，直接回道。
“爸，你帮我查一查，说不定，我们的事情，还有转机呢？”杜月菱的声音却还是轻轻的，特别温柔。
可这温柔里，却透着一股让杜江风这个亲爹都不寒而栗的阴冷，他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什么转机？这是还有什么转机？”
“我有现在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顾楚，只要顾楚过得不好了，那是不是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杜月菱的声音依旧很轻，可却是让杜江风多看了她一眼。
杜月菱眉眼弯弯的，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好像她躺在床上只是小毛小病，并不是要半身不遂的样子。
杜江风莫名的，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点了点头，答应了。
随即，杜月菱又说道，“爸，顾楚的弟弟顾争就住在这医院里，我告诉你他的病房号，然后你过去，这样对他说……”
对于顾楚的一些情况，杜江风是查过资料的，当然知道她是有那么一个弟弟。
更是知道顾楚的这个弟弟顾争是有心脏病的，所以，当他听到杜月菱对自己说什么话后，一下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女儿这是在玩火，他忍不住说道，“月菱，你知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杜月菱笑呵呵的，“爸，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我清醒的很，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