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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生产
贺夫人十分尴尬，她也是好意啊！
黄三郎和贺云娇交换了个颜色，贺云娇便拉着贺夫人告辞，“我也挺着个大肚子呢，的确是不大方便，咱们过会儿再来。”
霍子元看都没看她们。
黄三郎把她们母女送回去，就又匆匆赶了过来，霍子元皱皱眉，“我媳妇儿生孩子你杵在这里干什么？”
黄三郎挑眉：“那是我妹子！我亲妹子！我跟你说，我妹子要是平安生产就算了，要是有个什么不对的，看我不揍死你！”
霍子元皱眉，却又不愿意与这个浑人一般见识，就没有再开口。
黄三郎晃了晃拳头，“就算是明知道我打不过你，也会跟你拼命！”
霍子元翻了个了白眼，“你就不能盼着我媳妇儿好？”
黄三郎照着自己的嘴巴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坏的不灵好的灵！我妹子一定能够母子平安！”
霍子元也懒得理他了。
黄蓉进产房的时候是上午，可是到了黄昏时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霍子元更加坐立不安。
黄三郎也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拉着霍子元问：“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听说，女人生孩子都是鬼哭狼嚎的……”
霍子元不理他，叫春桃进去看看。
春桃匆匆忙忙进去，就看到黄蓉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单，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的冷汗擦都擦不干净，却始终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她是个黄花闺女，根本就不懂生孩子这一套，于是问张氏：“老太太，我们少奶奶这……这还好么？”
张氏点头，也知道是霍子元打发进来的人，便说：“你去跟你们爷说，你们奶奶这情况还好，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晚上就能生了，让他也别紧张了，给你们准备好赏钱是正经。”
春桃按了按胸口，没事就好啊，也不敢耽搁着，赶紧出去告诉霍子元。
霍子元摆摆手，别的事情他都不关心，他只关心黄蓉好不好。
春桃眨眨眼，照实说怕他们爷受不了，就含糊其辞：“少奶奶还好，现在正在养精神呢。”
霍子元瞪了她一眼，可是春桃却不肯再说别的了。
霍子元感觉真是煎熬，若不是张氏拦着，他都想冲进去守着黄蓉了。
产房这边，黄蓉恨不能把自己之前的想法都删除掉，什么阵痛没什么大不了，别的产妇嚎叫是因为不够坚强，阵痛真是能要人命啊！
现在她的疼痛已经缩短到一刻钟一次，每一次持续大概五分钟，可是疼得她恨不能晕过去！
生孩子果真不是人受的罪！
她脑袋甚至都不怎么清醒了，疼痛过后，精神放松能够短暂睡一会儿，可是下一次阵痛来临，真的是把她生生疼醒的。
什么是度日如年，只怕这个若是算不上，便没有什么能算得上了。
好容易，捱到了天黑，掌了灯，稳婆再一次给她做检查，欣喜的道：“快了快了，开了七指了！”
张氏也跟着笑了起来，拍着黄蓉的脸说道：“小丫，你听着没？快了！已经七指了！”
黄蓉点点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稳婆都说要开到了十指才能生，可是，还有三指啊！
黄蓉真想爆粗！
外头霍子元咬着唇，来回踱步，脚下虎虎生风，黄三郎忍不住说道：“你别这么走了成不成？晃得我眼晕！”
“你可以闭上眼睛不看！”霍子元冷冷说道，“你若再多嘴，我就让人把闲杂人等全都撵走了！”
黄三郎闭上嘴，他不能忘，这是在霍子元的家里，自己虽然是个大舅子，可是这么说话也不妥当。
霍子元一天都没吃饭了，连口水也不想喝。
黄蓉浑浑噩噩，忽然听见有人说：“少奶奶，产门全开了，您可以使力了！听我们的，您赶紧调匀了呼吸，使劲！”
黄蓉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按照稳婆教的那样用力，仍然是咬紧牙关不开口。
张氏不断给她擦汗，尽管自己都生过好几个孩子了，可是看到黄蓉这般痛苦，张氏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稳婆们不断让黄蓉调整状态，继续用力，“少奶奶加把劲，已经看到头发了。”
黄蓉深吸一口气，继续用力。身上的汗水不断冒出来，脑袋里一片空茫。
张氏心疼地道：“小丫，小丫，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叫出来吧……”
黄蓉在心中回答：“不，我要省着力气……”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力，她陡然觉得下腹一空，稳婆惊喜叫道：“出来了，出来了！”紧跟着便是婴儿嘹亮的啼哭。
停顿了几秒钟，稳婆便叫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少奶奶，是个哥儿！”
张氏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快快，抱去洗洗……”
一个稳婆帮着去洗新生儿，另外两个稳婆还在这里服侍黄蓉，“少奶奶，您还得加把劲，还有胎盘呢……”
“啊？”黄蓉快哭了，还没完？
不过娩出胎盘的过程可比生孩子容易多了。
胎盘出来之后，黄蓉就彻底轻松了，但也有用力过度之后的虚软，连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张氏带着几个妇人给她换了干净松软的衣服，被褥也都换了干净的，底下垫了事先准备好的月事带。
黄蓉勉强支撑着，“孩子呢，让我看看。”
新生儿已经洗好包进了襁褓里，这会儿早已停止了哭泣，半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张小脸儿却是皱巴巴红彤彤的，足足有一寸长的黑头发紧紧贴着头顶，只不过脑袋有点尖，有点长……
黄蓉有点接受无能，咕哝道：“怎么这么丑？”她和霍子元可都是出了名的美貌。
张氏笑着说道：“刚生下来的娃娃都是这样的。你别看他脑袋长，这是因为被产道挤压的，过几天就好了。哪丑啊，你看看这眉毛这鼻子，啧啧，将来啊，肯定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俊小伙儿！”
黄蓉也没精神跟娘争吵，慢慢闭上了眼睛。
此刻产房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血腥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稳婆们张罗着要点一点香，黄蓉忙睁开眼睛说道：“不能不能！你们把里屋的门关好了，外面的窗户打开，换换气，然后再关了窗户开里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