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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相爷
赵乾再次苦笑：“主子，我们都承认您英明神武，可是相爷毕竟更加老谋深算，而且他这辈子经历的大风大浪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这点小手段说不定在他眼中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霍子元脸色阴沉下来，“那他一直隐忍不发又是为的什么？”
“主子，京里出事了。”赵乾抿了抿唇。
霍子元这些日子初尝情事滋味，只想着怎么和黄蓉厮混，根本就没有关注别的事情，此刻听赵乾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送到自己手边的谍报，自己有日子没看了，脸上不由得微微泛红。
赵乾忍不住责备了一句：“主子，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我们都知道少夫人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可是您在和少夫人夫妻恩爱的时候，能不能也多想点别的事情？
“也不是我们太看得起自己，我们这些人为了跟着您，也是付出了很多血汗的，您难道就忍心辜负了我们？”
钱坎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赵乾，主子不是那种人。”
赵乾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霍子元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的确是有些放纵，也是我太大意了。好吧，现在你来跟我说说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乾慢慢说道：“丞相夫人染了怪病，久治不愈，现在已经缠绵病榻有一段时间了，她所生的那位大少爷和人赛马，不小心从马上跌落，被马匹踩踏，断了腰椎骨，救回去不到三天就咽了气，导致丞相夫人的病情雪上加霜，太医院已经断定她活不过正月了。
“这是年前的事情。那位二少爷为了给他大哥报仇，去打了一架，反而不知怎的惹怒了明亲王，被明亲王狠狠教训了一通，这小子从小就没吃过亏，一气之下跳了井……”
霍子元忍不住嗤笑一声，跳井，那是只有无知妇人才会做出来的懦弱行为！
赵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那位三少爷，更加不学无术。相爷因为那位跳井的少爷，没少和明亲王打太极，您也知道明亲王这个人出了名的不好惹。
“为此相爷好像是吃了点亏，但到底是怎样的，没人知道内情，只是到后来这两个人又握手言和了。
“咱们大公子现在在岳家，过的非常好，基本上等于和相爷断绝了关系，相爷曾经派人跟他示好，可是大公子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好意。
“二公子沉迷于黄老之学，整天神神道道说什么‘清静无为’。也是个什么事都不管的，反正日子过得下去就足够了，让相爷非常失望。”
“所以呢？”霍子元唇角挑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他这是想让我回去继承家业？”
“是，”赵乾点头，“相爷的意思是，现在孙辈都还小。丞相夫人这一病不起，并不能好好教导那位三爷，三爷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乖孩子，但其实性情乖戾狠辣，听说相爷想要和大公子拉近关系，就密谋了好几次刺杀，有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幸亏霍安一直在大公子身边，这才能化险为夷。
“偏生这人还会装无辜装可怜，做事滴水不漏，所以，没人能够抓住他的把柄，就算是相爷也没有，到现在这位爷也还在逍遥自在。”
霍子元讥讽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他查不出来，还是不想查。正如你所说，他就是一头老狐狸，那小子顶多就是个狐狸崽子，又怎么斗得过他？说到底，还是不舍得罢了！”
赵乾沉默了一瞬，毕竟是主人家的家事，他们这些人不好置喙。
霍子元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赵乾想了想，道：“也就是最近两年，朝廷里又有一批新官员成长起来，虽然还不至于能够和相爷分庭抗礼，但是他们都属于魏阁老那一个派系的，相反，相爷因为为人太过苛刻，门生实在是太少了，可以想象，若干年后，朝堂上必将是魏阁老的一言堂。”
霍子元一声嗤笑，“赵乾，你莫忘了，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也是陛下的天下，如果说天下是一盘棋，相爷和魏阁老最多也就是将帅，而陛下，才是那下棋的人。”
赵乾默然，却不得不承认霍子元说的很有道理。
钱坎忍不住问道：“主子，眼下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难道您就不考虑考虑，若是您继承了相爷的家业，那么，往少了说，您能少奋斗四十年！”
“呵……”霍子元一声低笑，“我不稀罕！朝廷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不是说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可以随意传承的。就算是可以传承，我也是真的不稀罕。
“这世上走向巅峰的道路不止一条，我为什么非要走和他一样的道路？难道我自己走的道路就是错的？”
“并不是这意思，”钱坎忙道，“我是说，我们有捷径可走。”
“钱坎，”霍子元看着他，“当初你们跟着我的时候就知道，我要走的这条路不好走，当时我只是想怎么替母报仇，然后给你们都谋一个不错的出路。
“但是现在我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可以开创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我和你们都是创世功勋，我们不需要仰仗任何人的鼻息，也不必看任何人的眼色。
“这种开创的过程虽然会比较艰难，可是成功之后回首看过来，便会觉得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有意义。
“有时候，结果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在过程中得到了些什么。
“走捷径的确是到达目的地会更快一些，可是你忽略了奋斗路上的挑战和刺激。那种并不牢靠的关系，也是非常容易崩塌的。
“可能我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你们能否明白。但我们并肩一场，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你们选择继续跟着我一起披荆斩棘，那么我双手欢迎，如果你们选择去投奔相爷，凭借你们出色的才能一定会被他重用，我也不会记恨你们。
“他一定找过你们，或者是你们中的某些人了吧？这个我没猜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