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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男人根本来不及挣扎，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胳膊，随后突然疯了一样尖叫出声，眼里带着惊恐死命甩着手，像是恨不能把自己的手给当场剁下来。
“为什么？你骗我……你骗我！”他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沈涅，“我已经把话都说了，为什么你还要给我注射这个东西！你说谎！”
顾泽嗤笑一声，“我们老大从头到尾，什么时候答应你说了真话就放过你了？蠢货！”
“可是我已经说了，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幕后主使，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金发男人眼前扭曲，他脑门上都是汗，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随后整个人趴倒在地，仿佛发羊角风一样不停地抽搐。
房间里站着的四个男人都是一脸见怪不怪的冷漠。
“不能？”沈涅脸上写满了嘲讽，声音轻飘飘地在房间里回荡，“我的妻子还有孩子，差点因为你出事，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你吗？”
金发男人颤抖着伸出手，嘴角吐出白沫，“杀……杀了我……”
“杀了你？没那么便宜的事。”沈涅弯下腰，声音比寒风更冷，“你就慢慢地待在这里，继续享受天使尘发作的滋味吧。”
死了就解脱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恐惧中一次次地煎熬直至绝望，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沈涅说完，直起腰走出密室。
身后铁门关上，依旧能听到金发男人凄厉之极的惨叫。
沈涅表情冷淡，回头对站在门边的朔风和黑衣人林墨吩咐道，“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得太快。如果有最新消息，马上告诉我。”
“明白！”
沈涅回到别墅里，先去洗了个澡，之后才回房去见程旖柔。
后者刚打完电话，得知杨阿婆现在无大碍，杨国富和杨国强两兄弟已经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沈氏医院，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至于杨素娥，她断了三根手指，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碍。
关于这个自私到底的母亲，她除了无力之外，也没剩多少感情了。
沈涅见她站在窗前，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阴转晴，上前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双臂环着她，汲取她身上馨香温暖的气息。
程旖柔往后靠在他怀里，问到他手上沐浴露的味道，不由抬头看了看天，奇怪道，“你怎么这时候跑去洗澡了？”
“出去办了点事，身上有味道，怕你闻不习惯。”沈涅说道，在她脸上蹭了蹭，问她，“刚刚打电话给外婆，外婆那边怎么说？”
提到这个，程旖柔忍不住就弯了嘴角，“外婆说她一切都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沈涅想了下，突然开口问道，“明天正好有时间，想不想去医院看看外婆？”
程旖柔猛地抬起头看他，眼神发亮，“可以吗？”
“穿多点就行。”沈涅笑着说道，手往下摸了摸她的肚子，“正好也到了产检的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嗯！”程旖柔重重点了下头，整个人好像都焕发了无限生机。
第二天，沈涅让人准备好了东西，就带着程旖柔往医院去了。
两人路上遇到出来买午饭的杨国富，顿时就有些奇怪。
“食堂不是有饭吃吗？”程旖柔诧异地看着他手里提着的打包盒，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时候想到出来打饭。
就她所知，沈涅一早就让人把外婆安排住进了VIP病房，那边有独立的餐厅，免费供应的餐点都是大厨精心烹饪的，味道不比星级酒店差。
杨国富闻言就有些尴尬，“我也觉得食堂的饭挺不错，这不，你妈她觉得油水太少了不对胃口……”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程旖柔一眼。
后者整张脸顿时就黑了，“她让你们去给她买吃的？”
杨国富息事宁人一样笑了两声，“反正我在这边闲着也是闲着，跑一趟没什么。”
“舅舅，”沈涅看了程旖柔一眼，对他说道，“医院附属餐厅的餐点都是根据医嘱提供给病人的，受伤的时候吃太油腻可不是件好事。”
他说着，瞥了眼外卖袋子上的大块猪肉，隔着袋子都能闻到油炸荤腥的味道。
这话一出，杨国富脸上顿时涨得通红。
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也是，那我以后不给她买了，等出院了再说。”
程旖柔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舅舅，我知道的，这件事我来解决。”
这事不用说，肯定又是杨素娥撒泼耍赖要求的。
她亲妈什么德行，都这么多年了她能不知道吗？
杨国富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程旖柔本来就是程家的孩子，虽说也是他外甥女，到底已经嫁出去了。现在外甥女婿照顾着他们杨家，他感激都来不及了，要不是被杨素娥各种撒泼威胁，他也不想管这个没脑子的亲妹妹，更不可能因为她而惹怒沈涅和程旖柔了。
“也好，那这东西我就自己吃了，也省得再跑一趟。”杨国富说道，脸上多了点笑，“对了，你们是打算来看外婆的吧？走，我带你们过去！”
一行人到了杨阿婆所在的病房，才发现里面压根就没有老人家的身影，一问收拾床铺的护士，才知道老人家看女儿去了。
三人不得不转了个方向，往杨素娥的病房走过去。
考虑到杨素娥曾经对程旖柔做过的事，沈涅可没打算让她享受多好的待遇，所以杨阿婆留在了VIP病房区，她则是被安排到了二等床位，同病房的还有另外两名病患，算不上清净。
只能说，比普通病房要好点。
三人到了杨素娥所在的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费力削着水果的杨阿婆，杨素娥则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右手三只手指包得紧紧的，打了石膏，显得有些笨重。
程旖柔嘴角一扯，心里莫名就有些烦躁。
看着低着头努力削果皮的杨阿婆，她就仿佛看到了以前还在程家做牛做马的自己。
虽然知道自己那位亲妈断了三根手指头，确实没办法自己处理水果，可程旖柔还是觉得很不爽。
以前外婆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什么时候来帮忙过？不过就是看一眼就走，连钱都没给一点，现在倒好意思让老人家来伺候她了！
想到这里，程旖柔不由深吸了口气，抬脚朝杨阿婆走过去，“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