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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英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边。
结构复杂的透明的管道，如枝蔓般纠缠着，蔓延着。
蓝色沙地，有微光闪烁。
“我们需要一个向导。”姜离看着蓝牧说。
“可以去市场上找找看……”
“蝮蛇，他还在这里吗？”姜离打断了蓝牧，“我记得，你提过，”他转头看着劳拉，笑了一下，“他曾经是一名星空探险者。”
劳拉看了一眼蓝牧，她点了点头。
“我想见见他。”
“好的，稍等一下。”
看着劳拉离开后，姜离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蓝牧脸上，“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成，每晚的上座率都有七成。”
“布鲁恩呢？”
“他在玖交大厦，要让他过来吗？”
“我随便问问。”
门再一次推开，劳拉带着蝮蛇走了进来。
洛英转过身，打量着蝮蛇。
四十多岁，身材精悍，气质沉稳。进入套间后，他微微垂下头，安静地站着。
“怎么称呼？”姜离问。
“科尔曼。”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科尔曼点了点头，“知道。”
“你喜欢这里？混乱星域？”
“这里来钱快。”
“科尔曼星，我听过这颗星球的名字，”姜离拿起桌上的酒杯，晃动着，“十几年被虫潮吞噬的一颗宜居星球，所属联邦。”
“是的。”
“那次虫潮的幸存者，你把他们带出来，他们现在都生活在这里？”
“联邦不在意他们的生死，我在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颗星球上的人类并不太多。”
科尔曼身体绷紧。
蓝牧也挺直了上身。
“别紧张，我就随口问一问，毕竟我一个文职，还是很羡慕你们这种，冒险家的，”姜离喝了一口酒，“酒不错，你们不来一杯吗？”
蓝牧和科尔曼对视了一眼，拿起酒盘上剩余的两个酒杯。
姜离举了一下杯子。
他们仰头各喝了一大口。
“我想你也知道黑武士的行事风格，如果找不到那颗所谓的传说中的星球，我们不介意让它成为传说。”
科尔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蓝牧紧张地看着他。
姜离看着科尔曼的眼睛，加重了语气，“我不在意。”
科尔曼沉默了一下，开口：“我带你们过去。”
蓝牧闭上眼睛，呼出一长口气。
“生意做大了是好事。”姜离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他走到蓝牧面前。
蓝牧站了起来。
姜离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别紧张，我需要你把这份生意做的更大。”
——
拉斐尔推开卡洛儿房间的门。
床上的被子半掀着，上面放着七八条裙子。
“上一次，和她一起吃饭，似乎在半年前。”
周璟跟在拉斐尔身后，走进房间，“您一直在忙，卡洛儿小姐也上大学了，有很多自己的事。”
“我不是个好父亲，”拉斐尔叹了口气，“最开始，把她的天赋技能看的太重，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拉斐尔摇了摇头，“我和她的母亲，都是不合格的。”
拉斐尔走到梳妆台前，看着墙面上的照片，“她是个好孩子。”
视线落到梳妆台上的琴盒上，他伸手打开琴盒。
“现在还没有消息，说不定……”
“这是报应，我害死了了列恩，却没想到，报应在了卡洛儿身上。”
“列恩的事是意外。”
拉斐尔手指拨动着琴弦，“我这一生，很失败，既不是人类，又不是比吕克人，我要为我的母亲复仇，在我终于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丹尼尔死了，”他叹了口气，“他活着的时候，我见过他很多次，甚至近距离接触过很多次，南茜要我忍，海洛伊丝要我忍，我就真的忍住了，我有点羡慕他……”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南茜说，我要成为大将军，这样我就能报仇，比吕克人就有未来，艾美利亚说，只要我彻底的站到她那边，达德尼昂家族就是我的，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想要什么，”他停了一下，“我想要彻底的扫荡虫子，我想要让卡洛儿，快快乐乐的，活着。”
周璟的眼底发红，“将军……”
拉斐尔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演出那天，卡洛儿用的是哪把琴？”
“她的学姐米兰达送给她的琴。”
“临时换琴……”拉斐尔沉思着，“查过她吗？”
“出现在小姐身边的人，都经过彻底的背景调查。她，死在了事故里。”
“再查一遍。”
“好的。”
——
洛英和姜离驾驶飞车，离开了天空机甲格斗场。
洛英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着圆形的格斗场，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他感慨说：“还是不老实啊。”
“大概是得到了海瓜子内部动荡的消息，生出了别的心思，幸好我们多花了点时间，调查了一下蝮蛇的背景。”
洛英转过身，整个背部压在椅背上，“让贝恩动手，然后尽快和我们汇合。”
“好的，”姜离看了洛英懒散的模样，“你现在的状态，有多大把握杀死蝮蛇？”
“他的话，不太难。”洛英从椅边抽出一瓶营养剂，插进一根吸管，慢慢吸着，“我现在的状态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