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难逃一死

云云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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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颜恍然道!”难怪他那么久才赶来,不过这又如何可能。。,她突然抬头道:“难道是南宫爵故意放走小瞳的?”怀玉摇摇头,淡淡道:“无论如何,现在都该是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了。”两人正要起身,就听岳阶道:“慢!”

    怀玉道:“岳大人有什么指教?”

    岳阶眉见隐隐有些怒意,道:“你们三人搞什么玄虚鼻然与我无关,但船上的凶案却是我份内之事,案情未清之前,谁也不得离开。”怀玉皱眉道:“凶案?又有人死了?”岳阶冷笑道:“敖广已经死了,而当时南宫盟主、小瞳、还有朝颜都在现场!”怀玉沉吟道:“敖广是几时遇害的?”“戌时。”

    怀玉又慢条斯理的道:“但屏风上预告的是子时。”

    岳阶冷笑道:“我如今才明白,这些预告不过是转移注意,掩人耳目!”怀玉摇摇头,又问:“尸身旁可有曼荼罗道场。”

    岳阶回头看着那帮官差。那些人一起摇头。

    岳阶道:“那却是凶手力有未逮了。”怀玉冷冷道:“凶手能完成兰葩、庄易一案,必是大智大勇,又怎么会提前作案,而且没有布下曼陀罗道场。”

    岳阶冷笑道:“就算大智大勇如几位一般,奈何天不假之力,也是没有办法。”怀玉不再和他理论,将目光投向海天深处。

    难道敖广的死不在六支天祭之中?或者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道:“敖广的尸体在哪?”

    “和兰葩、庄易的一起,在黄二房入殓。”

    怀玉深深叹了口气:“蠢材,当时敖广并没有死!”

    岳阶立时冲了出去。怀玉又是一声长叹:“方才虽然没死,可你现在去看,就必定是死的了!”飘身而起,也跟在了岳阶后面。

    敖广慢慢的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四周一片黑暗。夜色如最浓厚的迷雾,阴沉的笼罩在面前。他摇了摇头,巨大的耳鸣折磨着他如在宿醉的神经,浑身上下刺痛难当,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他不由的反转了下身子,却“砰”的一声撞在了木版上。敖广吃了一惊,急忙用手探勘时,却发觉自己被关在个了个密封的狭长窄小的箱子里。箱子宽仅两尺,刚能容他转侧,头脚都蹬在木板上,手脚酸软麻痹,难受之极。

    敖广的头脑中仍然一片混乱,丝毫想不起自己怎么被送到这么个怪异的地方,伸手敲了敲板壁,猛然一阵陈腐恶臭的气味传来,敖广突然脑中想起一物,不由心下一阵冰凉。

    棺材!只有棺井里才有这种气味。

    那是尸臭。和兰葩,庄易身上一样的尸臭!

    更要命的是,这种气味似乎正是从自己身体上散娄的。

    敖广不敢再想,伸出残臂,拼命地敲打着木板,鼻哑着声音叫呼着,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

    恐惧宛如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似乎无数暗影伴着恶臭高踮在他头顶,在这黑暗的边际对他狞笑。

    敖广一阵寒噤,不由自主地停了敲打,连呼喊也不敢了。另一个意念慢慢浮上脑海:难道我已经死了?

    敖广颤抖着伸出手,探向自己的鼻端,呼吸温热而潮湿。

    他心中一振,自己还没有死,也不能死。他还有数不清的田产,成群的儿孙,如huā姬妾,天朝号上几乎所有人都还欠着他数不清的银两,一旦下了船,等着他的依然是呼奴唤婢的豪富生活!

    必死的恐惧既然褪去,转之而来的就是求生的迫切意愿。敖广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从身上的金缕玉衣中抽出一段乌金丝来。这段乌金丝只有手指那么长,看上去也非常软,然而在几十年的海上生涯中它却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敖广精神一长,将乌金丝绕在指尖,摸索着木板的纹理挖了起来。

    不消多时,就挖了一道缝隙出来。虽然这条缝小得几乎连光线都透不过来,但还是让敖广欣喜若狂,手上更加用力。不多会,棺木接缝处透出一线光明,棺盖上的长钉也已经松动。敖广大喜,奋力往上一推。

    棺盖纹丝不动,敖广全身顿时宛如被浸入冰水之中!

    接缝长钉都已松动,然而棺盖却如牢牢浇铸在了棺身上一般。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棺盖上正覆压着某种东西。

    某种极其沉委的东西。

    敖广仿佛看到某种魔物正张开了极大的双翼,蹲踮在黑色的棺木之上。他全身一凛,巨大的恐惧让他来不及多想,布谷手伸到木板上一阵乱挖。木板坚固,岂是区区指甲能够挖开。生痛的感觉不住刺激着神经,越是这样,敖广抓得更急,仿佛肉体的疼痛能让他暂时忘记摄人的恐惧。

    猛然“啪!”的一声,左手中指指甲从根折断,血淋淋的翻起。

    所谓十指关心,这一下疼得敖广全身颤抖,抱着左手跳了起来。棺中本窄,敖广一头撞在棺顶上,霎时眼冒金星,疼的几欲晕去。不过这一撞之下,倒减淡了些手上的痛楚。

    敖广手指疼痛难忍,忍不住又是狠狠几下撞在棺顶。

    敖广虽然不会武功,但棺木本已单薄,又如此几经折腾,就听“格”的一声,棺盖翘起,露出一条狭小的缝来。一阵酸腐阴潮的气息随后涌来,虽是难闻之极,但在敖广此刻嗅来,却无疑鲍鱼而为芝兰,大喜若狂之下,肩头用力顶了几顶,棺盖终于掉了下来。敖广顾不得头上的疼痛,赶紧爬了出去。

    〖房〗中散乱的摆着几具棺木,自己身在那具正当中间。

    棺盖上空无他物。

    敖广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扶着墙站直了身体,就待出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

    敖广一惊刚要回头,一枚极细的丝线悄然缠在他的脖子上,敖广脑海中猛然闪过刚才甲板上的情形,海浪滔天涌起,铁栏宛如上古洪荒巨兽,扑到自己的身上,一种莫名的力量瞬间流窜全身,将魂魄挤出身外。

    敖广用力挣扎,但终于身后的手越收越紧,一阵漆黑暖融的光闪过,敖广脑海中还残留着生之欢乐的迷思,就已经再度气息奄然了。

    岳阶冲到停尸间前,房门紧锁。他哪里顾的上去寻什么钥匙“砰”的一脚,将房门踢了开,一招云飞鸟渡,蹿了进去。怀玉悠然立于门外,似乎整件事根本与他无关。

    良久,岳阶垂头丧气的出来,对怀玉一揖到地:“怀玉公子真是高见,老朽愧令教诲。只是凶手到底是谁,还请公子点拨。”

    怀玉回礼道:“在下不过是偶言误中,至于凶手是谁,如此大事,可就不是在下一言能决的了。”说着,飘身进入〖房〗中。

    就见金玉碎屑散落满屋,宝光玲珑的碎屑竟然组成一个硕大的曼荼罗像,映着几具棺木,更显诡异。

    敖广浑身焦黑,单腿站在曼荼罗的正中。

    他皮肤黑如枯碳,身体扭曲,一条残腿也被齐踝切断,鲜血淋漓的截口立在曼荼罗道场中,摇摇支撑着僵硬的身子,看去直如地狱变相!

    他条残臂伸展开来,在头顶结了个奇怪的手印。显得硕大异常的头颅尽力后仰着,颈中鲜血已凝结成鼻,还是不断滴下。那面目模糊的脸上竟带着一丝期待的笑容…笑得诡异之极,宛然正如一个九岁孩童,要从母亲手中接过糖果。

    怀玉悄步走近,仔细的看了他全身一遍,突然出指,从他颈中的伤口里挑出一根还未全焦的发丝,凝目注视了良久。他的眼中慢慢出现了一点笑意,转身走了出去。

    岳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在房外不住踱步。见怀玉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怀玉公子看过尸体了,可有什么高见么?”怀玉淡淡道:“正是要向岳大人请教。”岳阶拱手道:“那老朽就先抛砖引玉了以在下对现场的侦查来看,敖广全身皮肤被烈焰灼烤过,颈中有一条极细的伤痕,从伤口附近的肌肉形状来看,应该是被一条极细的丝线勒毙的。只是在现场中并没找到残留的凶器。也没发现任何脚印、手印,可见凶手是个极为细心的人。丝线如此触手即断之物居然能勒毙活人,又可见凶手内力之深厚。若作案者真是如此来去无踪、谨微细秘、凶狠毒辣而又武功强横的高手,那就不是老朽所能够胜任的了,还要请郁公子看在武林同道的面上,施以援手为幸。”

    怀玉淡然道:“在下援手是毫无用处,却是不知南宫盟主和小瞳公子半否援手?”

    岳阶顿了顿道:“这两位和案情当然最有关联,不过在下已经派人去请了。”话音未落,南宫爵和小瞳已经到了门口。两人神色淡然,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尤其是南宫爵。他当然是自己走上来的,而且步履极其轻捷潇洒,脸色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朝颜惊讶的看着他,他却将目光挪开了。

    岳阶道:“殿下,听朝颜小姐说,你打伤并搏走了这位南宫公子。”小瞳冷冷道:“伤是伤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