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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三方对峙
被人说菜谱有问题，王素兰这时也是一脸委屈的开口道：“老夫人，姐夫，我就是好心给染柒找了个能补血养气的菜谱，我也不知道这菜谱里的菜还能和药性相克啊。”
“染柒可是姐姐留下来的独苗，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她呢？这实在是太凑巧了。”王素兰本就保养得极好，这一似蹙非蹙的皱眉，委屈的话语和脸色，衬着当真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若说一件两件是凑巧，那么香炉熏香的出现，便不是凑巧了。”慕禹舒淡淡道。
说着看向轻盈，问：“小姐的药和熏香可都是你准备的？”
“小姐的药都是在小厨房里由奴婢根据大夫开的药亲手煎的，小姐每日服用的补汤是厨房每日在小姐服药的前后送来的，至于熏香是库房那边说这种香好闻送过来的，奴婢问过小姐，小姐说这香闻着不错，便一直在用。”轻盈强忍着泪，哽咽道。
她对慕染柒自然是忠心耿耿的，但是只要想到她成了刽子手的帮凶，她心里就难受得要命。
三方的说辞各有道理，轻盈这边就不消说了，听着并没有问题，而王素兰好心给慕染柒张罗补身子，似乎也没毛病，厨房的人按照王素兰给的菜谱做汤，然后给慕染柒这边送过来，也没有错。
那么三方到底哪一方最有可能是要害慕染柒呢？
慕禹舒和老夫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他们紧绷着脸，沉默的姿态也让屋里的气氛越发的压抑起来。
最后，慕禹舒淡淡道：“所以，你们三方都没有错，那这事儿便是巧合了？”
慕禹舒的话语落下，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当先开口。
好一会儿，王素兰才轻声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赖厨娘的儿子好像就在帮着做采买。”
这句话落下，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赖厨娘的身上。
赖厨娘被众人看得一懵，当即叫屈道：“奴婢一家子都在府中做事，多年来忠心耿耿没有疏漏，如何会做出害小姐这等事情来？王夫人您可不能信口开河啊。”
“以前倒是忠心耿耿，但如今，可说不定了。”王素兰低低的说。
慕禹舒神色淡淡的看她：“你知道些什么？”
“素兰，你知道什么只管开口说出来，我自会替你做主，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一旁的老夫人也开口道。
王素兰犹豫片刻，这才轻叹口气：“本来这事儿我答应了染柒不说的，但如今涉及了染柒的性命，我便只能对染柒食言了。”
“约莫三四个月前，染柒来告诉我，说是看到府中的采买赖二贵去赌场了，还叫人给打了出来，她便让我帮着查采买的账。这一查之下，便发现了问题了。但凡由赖二贵经手过的采买物资，都是以廉价之物报的高价价格，染柒当时便怒了，不听我劝告的去找了赖二贵。”
“赖二贵当即便跪在地上求染柒放过他，说他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迷上了赌，说他已经知道错了，克扣出来的银两都是拿去还赌债去了，往后一定不会再赌，会好好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染柒心善，见他哭得声泪俱下，又是府中的老人，便决心放过他一马，还让我帮着保密。但据我所知，后来赖二贵似乎并没有完全将赌给戒掉。若是采买来的熏香有问题，那定然是他出的错。而赖二贵是赖厨娘的儿子，若当真有问题，那定然和赖厨娘脱不了干系。或许是赖二贵因为上次的事情记仇染柒，想要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害她也不一定。”
王素兰一番话说得轻缓，悠然叹息。
但是偏偏她说的话在情在理，有理有据。
赖厨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即激动的道：“可菜谱可是夫人您给厨房，补汤可是您让我给小姐做的，这采买的香本身没有问题，不是和药性和补汤凑在一起，可是没有效果的。”
“我的方子，是我院子里小厨房的厨娘告诉我的，而她和你素来关系亲密，只要将她叫来一问，便知是怎么回事了。”王素兰没有半点心虚，坦然道。
慕禹舒深深的看了王素兰一眼，不及开口，老夫人已经开口命人去王素兰的院子里将人给带过来了。
那厨娘被问菜谱是从何得来的时，脸色还有些发懵，不过还是回应说是赖厨娘给的。
赖厨娘闻言神色顿时激动起来：“你说谎，说谎！我什么时候给你菜谱了？你冤枉我。”
“我冤枉你什么啊，菜谱明明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啊，我听王夫人要补血养气的菜谱，我就告诉王夫人了啊。”那厨娘委屈道。
“你放屁，我没有。老爷，老夫人明鉴啊，奴婢真的没有告诉过她菜谱啊，她诬陷我。”赖厨娘激动的冲着两人连连磕头，直喊冤枉。
老夫人年纪大了，本就因为担心慕染柒而绷着神经，又被赖厨娘这尖锐的叫声吵得头疼，当即下令道：“来人，将赖厨娘拖下去，连同她的儿子赖二贵一起杖毙。”
老夫人的声音满是肃杀。
赖厨娘懵了一下，被涌上前的两个婆子拉着往外拖了几步才疯狂的挣扎起来。
“老夫人，奴婢没有，是王夫人她陷害老奴，是她陷害的啊。她死皮赖脸的在相府吃住这么多年，难免不生异心，定是她想要害小姐，事情不成刻意嫁祸给老奴的。”赖厨娘疯狂的尖叫着。
王素兰被这么指责，脸色涨得通红，眼圈也是红的，也激动的站起身，道：“你胡说八道。姐姐待我犹如亲妹妹，临走还托付姐夫照顾我，她对我怎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害染柒？你这才是故意胡言乱语，污蔑于我。”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在相府这么多年，见惯了权势和钱财，谁知道当初夫人留下的情意还剩多少？你若当真那样好，便早该带着你女儿离开相府，而不是死活赖在府中了。我看老爷他们就是养出了你这个白眼狼来了，现在心大，想着反咬主人一口了。”赖厨娘双手扒在门上，死活不肯被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