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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凌菲？你怎么会知道凌菲的？”
凌浩天想了想，心里下了决心，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
“本来不知道的，但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你盯着我的眼睛叫这个名字，作为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我自然想问一下。”
苏诺眨眨眼睛，伸手拉过她身边的椅子，自发坐下来。
这是打算长谈的节奏？凌浩天嘴角微微抽搐，垂下眼眸，装作不知，“昨天晚上我真的说了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付钧晏书房里那份器官捐赠书上的名字和他口中所喊的名字重合了。
“呃，好吧，应该是过于思念导致的吧。”凌浩天恍然大悟，伸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状似懊恼，“真对不住了，我可能喝醉了，然后醉眼朦胧的，把你认成了凌菲。”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接受，苏诺扯扯嘴角，笑容不变，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凌浩天，让他倍觉压力。
“凌菲是谁，对你很重要？或者说……”我和她很像？
当然最后这句话她并没有彻底问出来！
凌浩天对她的不依不挠有些无语，可苏诺是什么样的性子，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很清楚。
如果她从他这里要不到答案，很有可能会直接去问付钧晏，到时候，他可不就成了罪魁祸首！
他凝着苏诺，波光潋滟的眸子盛满思念和遗憾，看得苏诺有点发毛，感觉怪怪的。
“凌菲是我的堂妹，她只比我小两个月，是个非常善良单纯的女孩，很可爱，是我大伯的孩子，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可是后来，她死了……”
伸出双手在他的脸上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说着，“你和她一样善良，也许我昨晚上思念过度，导致酒后将你认成她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不，该说抱歉的是我，你堂妹她……是怎么去世的？”
这种话这个时候这样突兀地问出来，实在不应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知道。
凌浩天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底浮现一抹警惕，可是看着苏诺单纯无害的眸子，他觉得自己多虑了。
“八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之后就……抱歉，这件事情我不想说了。”他的声音有些微的哽咽，眼圈染了一点点红。
苏诺凝着他，眸光认真而专注，直看得凌浩天想闭上眼睛，可是他不能，还有些不舍。
贝齿咬着下唇，她的神经已经紧绷起来，放在双膝上的手掌也逐渐收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能问吗？”
“……你说！”他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你堂妹和付钧晏是什么关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一瞬不瞬盯紧了凌浩天的眸子，不让他有一丝闪躲，闻她话的凌浩天，搁在办公桌上的那只手缓慢地收紧，身体不自然地紧绷起来。
只是那张妖娆精致的脸上，此刻看不出任何端倪。
唯有一双深邃细长的桃花眼，有浮光流动，闪烁着。
“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凌浩天耸耸肩，偏头看她，“老大和我堂妹能用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大家认识吧，毕竟我们这几大家族都是世交。”
他这样说似乎也合情合理！
可她就是觉得他的眼神有问题，那种紧绷的警惕，虽然淡到几乎没有，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觉得凌浩天在说谎，或者是说了部分谎。
“那付钧晏和你的堂妹关系好吗？”
凌浩天眼眸一缩，这下更加谨慎起来，只不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嫂子，你这么问，我会觉得你是在质疑老大的忠诚，难道说老大最近做了什么对你不诚实的事情？”
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看着苏诺的眼神带着探究。
“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她垂了垂眼眸，声音有些失落。
“他们并没有你认为的关系，而且我堂妹已经死了，这是我们全家人的痛，抱歉，我不想再提。”凌浩天黯了眼眸，声音有些哑，“我还有工作，你把这份文件拿回去整理一下吧。”
随手从桌边拿出来一份文件，递到苏诺面前，之后便不再管她，只是拿起小张刚才送来的资料，一页页看似认真地翻看。
苏诺凝着他，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伸手把那份文件拿起来，站起身，微微躬身，“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的，我这就去工作了。”
“……”他翻阅的动作缓了缓，并未抬头。
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到，他抬起头望着门口的方向，松了一口气，将面前的文件一推，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苏诺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帮子发呆，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凌浩天刚才的话有所隐瞒？
为什么说到凌菲的时候，他那副玩世不恭，从容洒脱的性子就收敛了很多？
有一点，她是赞同的！
那就是这个凌菲应该和凌家关系密切，也许真是凌浩天的堂妹。
如果真跟他所说的一样，付钧晏和凌菲之间并无关系，那为什么属于凌菲的器官捐赠书上会在付钧晏那里？而且还是书房那种重要的地方，被盛放在黑檀木盒子里，还放在书柜的最顶端？
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那么对凑巧的事情，所有的凑巧不外乎人为！
她垂眸看着面前的资料，确实无心工作。
放在一边的手机闪烁着未读短信的信号灯，她拿过来手机，划开，输入密码，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垂了垂眼睑，伸手划开。
是她刚才给付钧晏发的那条信息，他给她回信息了：我说过负责喂饱你的，岂能言而无信？比之燕窝粥的口感，我更怀念你的美味。
高冷呢，淡漠疏离呢，节操呢？全部都碎了一地，拼凑不起来了吗！
苏诺含笑着回复了几个字：请注意节操。
本想删掉，谁知按错了键，不小心发送出去，苏诺闭着眼睛咬牙，还没开始后悔，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么久才回复我的短信？”
“吃多了出去遛弯去了，付大总裁不是不喜欢发短信吗。”
“是不喜欢，但对我的妻子是区别对待的，另外，你见过在床上谈论节操的吗？我认为去掉一个字可能更合适，这不会才是你想的吧？”
清润磁性的声音带着暧昧到极点的话语，通过扬声器席卷着苏诺的心脏，让她恨不得咬死付钧晏。
这个男人，跟她咬文嚼字玩文字游戏吗？
她把手机放在唇边，对着扬声器使劲呼喊，“付钧晏，你个混蛋！”
主动切断了通话，她并无心思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只是心里已经认定，付钧晏和凌菲之间必然是有什么的。
自然，付钧晏并不知道这些，他正在琢磨苏诺刚才那句炸毛的话，混蛋吗？今天他是该让小东西知道，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他保持着好心情，处理起文件都格外有效率，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完成了所有工作。
本想去接苏诺，车开到凌氏集团楼下，刚一下车就看到保安朝着他走来。
“付先生，苏秘书已经下班了。”
“确定？”付钧晏清冷的眸子盯着保安。
“我亲眼看到苏秘书出了集团公司的门。”
“嗯。”付钧晏朝着那人微微颔首，随后打开车门坐进去，拨通了苏诺的电话。
苏诺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出神，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顺手拿过来就接，声音有气无力，“喂？那位？”
“苏苏，你今天不舒服吗？”
清冷的声音藏不住关心，苏诺把手机拿开耳边，放在眼前一看，果真是付钧晏。
“没有啊，今天的工作量不大，我就提前回来了，你下午不用去接我了。”
“嗯，知道了。”
嘟嘟的盲音传来，苏诺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继续圈着双腿，歪着脑袋出神。
付钧晏开车到家的时候，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他的小女人歪着脑袋面朝着落地玻璃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就是，他都走到她身边，她还是没有察觉。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苏诺眨眨干涩的眼眸，慢慢抬起头来。
“你下班了？”
“当然，你怎么了，看着不太对劲，是不是工作遇到什么难题了？”
在她身边坐下来，一只手自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就是无聊发会儿呆。”
苏诺垂眸，看到他搭在她肩膀上那只修长如玉的手，眸光黯了黯，眼睛慢慢弯起来。
“没事最好，我还以为昨天晚上把你累到了，看来你体力还不错。”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清冷的声线夹杂着魅惑，一点点飘过来，听起来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正经。
“付钧晏，你还敢说！”苏诺恼怒，伸手打掉他的手，站起来就要走。
“不闹了，一会该吃饭了，让我抱一会儿。”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抱了十来分钟，吃尽了豆腐才和她一起洗手吃饭。
付钧晏并没有将苏诺刚才的走神放在心上，谁知道整个晚上小女人都在出神，而且出神发呆的对象都是他，这就有点可疑了。
付钧晏倚在床头上，身前特别支撑了一个小的笔记本电脑桌，正在处理一些邮件。
简而言之，他在床上工作。
可苏诺已经盯着他的脸发了最少有十分钟的呆，这太奇怪了！
以前她盯着他的脸看上不到两分钟就开始脸红心跳，那红艳的胭脂色诱人得紧，因此她盯着他看的时候，于他而言是种享受。
可现在都十多分钟了，她倚着床头凝着他，脸不红心不跳，时而目光呆滞时而带着探索，明显就有问题。
透过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她洁白的上齿咬住下嘴唇，无比地纠结着，看得付钧晏的心也无比地纠结。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他这张脸失去了原有的魅力，都没有办法激发出她身体对他的渴望？
他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偏头直接对上苏诺疑惑的眼神，薄唇张开问出今天一晚上的疑惑。
“苏苏，你有心事？”看到她眼眸瞬间划过的那一丝丝慌乱和疑惑，付钧晏抿抿唇继续道，“和我有关？”
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他的探究。
苏诺敛敛眸，松开咬着的唇瓣，放在被子里的手揪得紧紧的，而后她小声地问出来，“对，和你有关，我想知道你和凌菲是什么关系，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