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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又见纸人
一晚上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睡觉就在这一座陌生的城市来回兜着圈子。
那是十六只鬼明显是有人安排的，就算不是为了吸引我，也一定是为了吸引具有鬼骨的人。
因为，他们小雨竟然一个都看不见。
这十分不正常，小雨和我本命相连后已经不需要借助什么术法便能看到鬼魂，但她就是看不到。
而随着最后一只鬼不知是为了躲避天明，还是根本为了躲避我消失在我的视线内后，东方黎明已经出现了一丝光亮。
天亮其实很快，就在我们走回到酒店的这么一段时间，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而小雨则一直抱着我的手臂，跟在我身旁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直到回到酒店，来到位于二楼的餐厅，她才松开我的手。
酒店提供自助早餐，走了一晚上吃的那些东西该消化的也消化完了，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小雨已经为我选好了餐食，坐在了靠窗的桌子前等待着我。
原本我们从我的意识中出来后，小雨便十分疲惫，这时候更是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不过在看到我回来后，还是勉强撑住对我笑了笑。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笑？”我疑惑的问她。
“我就是，觉得小河哥生气的时候好可爱。”小雨笑着回答。
可爱？我不觉得这个词汇应该用到我的身上。
“小河哥，我去趟卫生间，你等我哦。”小雨对我说了一声，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我一边吃着小雨为我准备的食物，一边回想着我在遇到那十六只鬼后有可能被忽略的线索。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见小雨一直没有回来我便向她离开的方向看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人坐在了我的身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锋芒！
“是你？你出来了？”我脸上带着冷笑，对他说道。
张锋芒一声轻哼：“我压根就没有进去过，何谈出不出来？倒是你，这么一大清早的起床，难道精神力与本命魂魄都恢复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穿着一件厚厚的夹克衫，但却无法掩饰身上被包扎过后绷带形成的凸起。
他曾用术法抹去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不过也只是止血的一种办法，真正受的伤根本没有痊愈。
等等，不对。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居然十分熟悉，好像是带着某种玩味的意味。
更好像，其实根本就是难以掩饰的媚态！
“你不是张锋芒。”我摇摇头，轻声说道。
对面的‘张锋芒’听到我的话后，果然掩嘴轻笑了一下，举手投足间带着万种风情。
就见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那手指光滑细腻，摸在我的脸上好像绸缎滑过。
然后，张锋芒的身体看时在我眼前幻化，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殷秀收回手，面上带着一丝惊讶。
“恐怕不光是我，就算是其他和你有过接触的人，在看到你目光之后也能认出你。”我说。
殷秀摇摇头：“不不，能识破我这媚术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想要让他认出我。另一种，就是道行远比我高的高手。”
我举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颤，也不知道殷秀是否注意到，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心中却是惊讶到了极点。
殷秀的道行虽然不比虞千山或者方了之，却一定在我之上。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出这种话，是她根本就没有对我进行必要的伪装，还是我的道行又一次提升了？
“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我问她。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小雨，顺便来看看你。”殷秀回答道。
经她这么已提醒，我才想起小雨还没有回来，下意识的站起身却见殷秀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
“女人总要比男人需要多一些时间，你也不用着急，小雨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知道我心中想着什么？”我奇怪的问她。
“男人能想什么？无外乎金钱权势还有女人，当然修道之人大多想要长生。不过你么，估计也就只能想到小雨。”
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来只是想对我说这些无聊的话。”
“当然不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殷秀直截了当的说道。
果然，她一直对小雨照顾有加，其实也是有所求。
“感谢你这一年来一直照顾小雨，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可以直说。”
殷秀见我如此直白，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赏之意：“很简单，我向你借一样东西。”
“是乾坤镜还是龙炎玉？”我问她。
殷秀一双杏眼弯成两道月牙，掩嘴又是一声轻笑：“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很傻，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你我想要乾坤镜？”
“第一，能从我这儿借走的东西，如果我之前有你早就开口了。我刚刚获得龙炎玉与乾坤镜，你就找到了我所以一定就是这两件法器。第二，我知道你想做些什么。”
殷秀狐疑的望着我：“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当然，小狐狸。”
殷秀身体一颤，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你居然记起了以前的事？”
我并未回答她的话，又喝了一口茶水：“说吧，是想要乾坤镜还是龙炎玉？”
“乾坤镜。”殷秀回答。
“乾坤镜不在我身上，现在……”我话没说完，忽然心中无来由的传来了一阵悸动。
这种感觉之前不止出现一次，而前几次都是因为小雨遇到了危险。
我迅速站起身向卫生间门口跑去，殷秀则紧跟在我的身后。
刚来到卫生间，迎面便走来了一个女人。
很普通的女人，普通到我虽然看到了她的脸，却没办法记住她的相貌。
“等等。”经过她的身边，我刚要进入女卫，却想起了一件事转过身开口说道。
那女人显得有些奇怪，转过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冷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叫你？”
“这里就三个人，她和你是一起的你不是在叫我能叫谁？”女人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说道。
“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起的？她坐在我身前不过短短的三两分钟，这期间好像没有人进入过卫生间。你认识我？”
“我猜的，你们一前一后的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起的。”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原来，一前一后就是一起的，那我认识你么？张锋芒！”
话音刚落，我迅速冲到女人面前，然后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
那种好像是拳头打在纸上的感觉，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正想要咬破手指却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女人身形已经破散，然后一张纸人向下飘落，乾坤镜也掉在了地上。
并没有理会那乾坤镜，我一脚踢开了女卫的大门，在隔间内依次寻找，终于见到了被困在最后一个隔间，脸色带着迷茫不停原地踏步的小雨。
“小雨。”我轻声叫道。
小雨听到了我的声音，身体颤抖了一下顿时眼中恢复了清明。
“小河哥，你怎么跑女卫来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惊讶的问我。
“你真是傻瓜。”我说了一声，牵起她的手便向外走去。
“小河哥，你要干嘛？人家还没有……”
我一怔：“好，那我在门外等你。”
说完话，走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外，地上的纸人已经不见了，和纸人一同不见的还有殷秀和乾坤镜。
没等多久，小雨从卫生间走出来。
见我脸色不好看，也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但却没有多问。
“以后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接触陌生人。”我说。
小雨像是做错事的小丫头一样，赶紧点了点头。
很快吃过早餐，我和她一同回到楼上房间。
小雨去卫生间洗澡，我从她那要来了手机，给虞莺打去了电话。
过了很久，虞莺才接听了电话，但明显带着起床气，有些不满的问我干嘛。
“你在哪？”
“在家啊。”虞莺回答。
“张锋芒呢？”
“不知道，现在在监狱呢吧？”
就算认定张锋芒杀人的事实，没有经过法院判决他也不会出现在监狱，看来虞莺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将自己所在地址告诉了虞莺，然后让她迅速来找我，在路上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后将电话挂断。
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会儿后我又给薛芷晴打去了电话。
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连续几次都是如此。
编辑了一条信息，将告诫虞莺的话又对她转述了一遍，我才将手机放到床头。
那个女人，是张锋芒么？我心中疑惑。
还是说，是别的张家人？
那女人没有伤害小雨，只是想要取回乾坤镜，而现在乾坤镜被殷秀带走了，龙炎玉却还在我的身上。
一个麻烦刚解决，另外一个麻烦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头上。
也不知道，麻烦何处而止，什么时候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