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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路小雅脸上带着忧色，直到张小龙来到才稍稍舒缓了一下：“小龙哥，侯光和仝良才刚刚过来，我们就这样大力地宣传，这样真的好吗？”
“哦？”张小龙笑了笑，“那你说说不好在哪里？”
“他们两个都是飞凤大酒楼的厨师，虽然说不是里面顶级的，可是也被杨德老爷子亲手培养过，我们酒楼才刚刚开业三天，他们两个就跑过来了，这是不是也太容易了？我听说从前也有人出高薪挖过他们，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为什么到了我们这儿，他们两个就这么容易改了脾性呢？”路小雅早就想好了说法，立刻便问出来。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啊？”张小龙不动声色。
路小雅皱了皱眉头：“我这么说也是一种猜测，小龙哥你别怪我多心，城里人的心眼可多呢，不都像你这么说一是一，我觉得他们是想来看看我们的菜为什么好吃，等探到了菜谱之后，估计这两个人就到反水的时候了。”
“你能想到这些，说明真正用心了，”张小龙点点头，对她的进步很满意，“那你说说，要是他们真的反水，咱们该怎么办？”
这下子就有些困难了，路小雅正是不知道才会想跟张小龙商量，对方却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不过瞬间她也明白过来，这些事儿不止她一个人想到，那肯定早就想过了对策，现在只不过是在考验她而已。
“他们两个还没有签订合约，不如我们加一个竞业禁止协议，这样如果一旦他们离开这里，再重新回飞凤大酒楼，我们可以直接去法院告他们！”路小雅灵光一闪说道。
张小龙也愣了一下，觉得这的确是个办法，而且非常正统，看来路小雅的管理没有白学呢。
“好是好，但恐怕他们两个不会签这种协议。”张小龙想了想道。
“那可由不得他们，”路小雅撇了撇嘴道，“厨房是我们酒楼的核心重地，他们连这个都不敢签的话，又怎么能放心让他们进厨房啊？”
张小龙笑了：“这个办法的确是可行，但是也有弊端，比如说他们两个不签协议，扭头走人之后，对外宣告说我们如何如何苛刻，那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好厨师愿意到我们这儿来了，对我们的名声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早知道就直接不收他们好了，明知道是飞凤来的间谍，还把他们招进来，实际上就是有很多麻烦。”路小雅苦恼道。
“你是想说我当初的决定有些草率吧？”张小龙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小雅脸红了，不过心里的确是这样想过，但公司毕竟张小龙的，她也不好说得太白。
张小龙正色道：“我们之前对外宣称，如果飞凤大酒楼的厨师愿意来，可以拿双倍的高工资，但是现在人来了，我们却拒绝接收，这样对我们的名声同样是个打击，更何况，就算不是从飞凤来的厨师，你就敢保证他不是杨冒成派来的？厨师这么多，杨冒成也不缺钱，只要开个高价，来我们这儿拿着双份工资上班，岂不是很自在？真要这么防，恐怕就没有办法招人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路小雅不由得泄气道。
“当然不是了，你再想想我们的核心是什么？”张小龙略略露出几分笑意。
“难道不是厨房，而是古韵特色？”路小雅有些晕了。
“古韵每个酒楼都能装修得出来，只要花点钱，一切都不是问题，当然，他们未必做得像我们这么认真，”张小龙缓缓说道，“不过身为一家酒楼，古韵也仅仅只是一个特色而已，真要让他承载什么文化传承，那就太大了，至少目前来说，还只能是一个附属，我们可以为文化传承献一份绵薄之力，但却不可能把这当成是核心，酒楼嘛，还是要饭菜好吃才行，但我们的菜为什么好吃？真是因为厨师的菜谱独特精妙吗？”
路小雅一下子恍然：“我明白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精妙的菜谱，杨冒成处心积虑想来偷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最后他只能是落一场空，而这两个厨师，却凭白给我们做了一通广告，小龙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原来你早就想到了这么多！”
“也不是我厉害，只是因为你在管理位子上，很多时候是我这个旁观者清而已，”张小龙哈哈一笑，“再者就是，我是最清楚咱们酒楼核心的东西，只要把握住蔬菜，燕京这边儿能把我们挤垮的酒楼基本不存在。”
“嗯我知道了，不过……”路小雅又有新的问题，“现在我们用的是清河村的蔬菜，咱们也已经燕京注册了蔬菜批发分公司，虽然现在只供应酒楼里面用菜，以后却是要大面积批发的，到时候我们的优势怎么持续呢？”
“到时候？”张小龙根本就不担心，“到时候我们至少已经把飞凤给拿下来了，他们那里那么多精通素菜的厨师，难道还撑不起已经打出名声的酒楼来？”
先用高品质菜来打败对方的厨师，等收了飞凤缴获厨师之后，再用这些人马打败大面积出现的蔬菜，这就是一个循环。
“小龙哥，我发现你比从前狡猾了很多呢！”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有准备，路小雅也轻松了很多，立刻开起玩笑来。
“是吗？难道这个不是叫做智慧吗？”
两人一起笑着，张小龙又道：“因为咱们是好人，所以要更加聪明一些，才能不被别有用心的人欺负，而且不光是要防人，有时候适当的主动出击也很必要，咱们先收了飞凤这个狗腿子，这边事儿一了，抽出手来就可以对付丘玉泉了！”
说到这个人，路小雅立刻脸色阴沉下来，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兴许张小龙也不会开这家酒楼，更不会跟杨冒成对杠。
这么算起来其实杨冒成也挺冤的，本来不是他的事儿，就因为想讨好丘玉泉，被张小龙当成了出气筒，下场也可以预见了。
但是张小龙很清楚，他要对付的绝不是一个小小的飞凤大酒楼，这只不过是个开始，等飞凤一倒，丘玉泉那儿也就不远了。